猎人——第四章
琴与花
清晨,被琴键上的手指敲碎。
她惊喜于这个礼物,而忘记了去查看本子有没有被人动过。
琴是Wilhelm Schimmel威廉 W206 ,昂贵而醇厚的音质。
她的琴技很不错,流畅,自信而自如。
看来这东西没给错。
弹的不是什么经典的曲子,倒像是自己码的谱子。
曲风和她的文风一样,清爽而又诡异。或说东瀛的风格,却又是C调八度,带着许些庄严。
外出了一趟,去处理公司的事。
这一次的确在山里带了太久了,与以往皆不同。
她太听话了,也不反抗,正是因为这样,我才更加警惕而关注着她。
她的确不是以往那种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还要挣扎的鱼,但这并不代表他没了看头。
按现在看来,她像一只金丝雀儿,在豪制的笼子里漫若闲安。这还是值得玩弄一阵的。
可似乎她也不属鸟儿般,恐怕只是表面的乖巧——究竟怎样,我也不得而知。是猎物,是同类?倒是只能慢慢看来。
警卫打来报告,说并没有在宅子周围找到猫。
倒也正常,四周诺大的林子,哪儿都可以藏着,谁又知道那只野猫躲在何处呢。
除了绝对的强者,谁更会躲,谁更适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。
回山里已是一周后,是连夜赶回去的。
说是她出问题了。
精神上的崩溃,像是着了魔一般地显露出来,甚至三番五次地想要自杀,看守也不敢轻举妄动,便只得通知我。
当时都还在省外,费了些时间回去。
实在是好奇,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发疯,还是她之前的冷静从容都是装的。
或者是装病,可能撞见鬼了?
到宅子时正是日暮,周围山林都泛起了薄薄的雾,一片淡淡昏黑中,别墅里透出的光显得格外诡异。
我慢慢下车,缓步向宅子走去。
院子里是寂静,我抬头,她站在那唯一安了防护栏地大窗里边看着我,不知道什么表情。
倒还真是金碧辉煌的监狱呐。
上楼时,她的房间传来了琴声。
是巴赫的。
她似乎又变正常了,看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她坐在黑色的三角钢琴前,弹得全情贯入。
她一米七几的个子,在女生中算是身材高挑,此时却显得极为小巧,认真、端庄地弹这正式地曲子。
我招走看守,默默地看她弹。
这种经典的曲子叫人平静而又澎湃。让人更能集中注意力去干一些事情——当然是指和我一类的人。
曲子不简单,她弹得挺轻松。房间是白黄的光,打照在每一个角落,充满了仪式感。
她是当我在的时候就变得正常么。我思索着,转身关门打算离开。
不远处的墙角躺着半翻开的本子。
我走过去拾起。这是她的本子,似乎是被扔出来的。
她不是很珍爱这个本子么?
本子里夹着一片干花花叶,像荷瓣,半手掌大小,紫红色的。
没见过的品种。
这一页上画了一只黑猫的面头部。
笔法很凌乱,却是真实感很强的速写,猫牙微露,浅浅的瞳仁沉静地注视着我。
每一笔都透着恐惧。
偏右下方也有几行潦草的字——
”它终于走了……终于……“
”但是它还会回来的!!!“
”它会回来的……它……它一直都在……“
”……我又看见它了!!!“
”它回来了……回来了……我就知道……“
”它一直都在看着我们……“
这……是她的新作?
合上本子,却看见第一页上“扎满”二字被横七竖八地狠狠划掉,本该在一旁地简笔画黑猫也成了一团墨渍。
心中莫名生出一些烦躁。
我不希望她是因为长期被囚禁而产生的分裂人格型的精神失常。
不是同类的话,会少很多乐趣。
琴声已经停了,我走回他的房门口。
里边熄了灯,她似乎已经睡了。
我便招来看守,让他在午夜将本子还回她的桌上。
回到房间,又在网上处理了一些事务。
今夜无风,外面是深沉的黑与宁静。
胶状的黑色里,是否藏着什么东西呢?
我想起本子上的黑猫,似乎和那夜我在窗外看见的那只是同一只。
而她又想表达些什么。
<琴声泛着波纹,震碎初放的花。
蓄存了多年的罪恶,绽出鲜艳的颜色。
黑暗又灿烂,在这混沌的荒原上。
杂乱而污浊的根深埋在泥土。
沾着鲜血的琴键,颤抖又肯定地去敲响。
你是否听见?
又是否,敢去听见?>
tbc.
大半夜被自己的文吓到,决定第二天再继续弄。
主要是窗外真的有只黑猫。。。
Wilhelm Schimmel的琴真的很好。
可惜我买不起。
我会努力更的
谢谢观阅,两位一直看着的人,你们给我很大的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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